2011年10月30日 星期日

隨筆

  
  那天你仰起頭,看著灰白交疊的天空,你說風就是生命,你是個離不開風的女子,臉上隱約多了幾點露珠,我凝望你,不發一語。
  你笑著說:「滿腦子的筆記不怕忘了?」我搖頭,毫不在乎,我說:「盛載了又放下了。」
  你一隻手放在瞳孔前,一隻手遞給了我。我接過來,像你那樣放在瞳孔前。我問你為了甚麼呢,你「噓」了一聲,五十分貝的,在車來人往的嘈雜中卻顯得格外清晰。
  我把玩著四個輪子的模型,在窗前,執著筆,看著窗外濕透的地面,鳥兒的吱喳。雙手托著有點沉重的頭顱,微涼的風劃過我下半部,交疊的雙腿。樹木在風中飛舞,扭來扭去,「沙沙沙」。我感受到悲傷的氣息,你說:「不,春天不容許有悲傷。」我沉默,因為你愛春,而我愛秋。
  天空放晴的速度緩慢非常,你說你會等,等一生都等,因為陽光的背後,就是快樂。
  到最後,我們捉不住風,留不住時間,也呼吸不住快樂。你逃到很遠很遠,因為春已不再光顧這個地方,而你追隨的,是為了放棄一直在身邊的。那份春秋,該銘記。